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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自卑下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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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下的自大

          中华五千年文明源远流长,期间从未间断,中华民族的个体就浸润在这条绵延的历史长河之中。审视自身,会发现这种浸润的影响竟是如此之深刻!笼统而直观的理念从形成之日起就影响着一代又一代华族传人,直至当今。随着这个过程的进行,个体因为深处如此厚重文化之中而生的那份自尊,在经历数次沉重打击之后而致的自卑下无度发展而扭曲为自大。

         “为什么白种人会轻视黄种人呢?可要我来告诉你?因为白种人发明了机关枪。……当黄种人会造和白种人所造的一样好的枪支,而且也会射得一样直的时候,你们的优点便要怎样了呢?”这是上个世纪40年代辜鸿铭羞辱英国记者毛姆所说的话。第一次读的时候,却是十分解气。细读之下,才发觉这种强词夺理的幼稚十分可笑。晚清政府在反思鸦片战争实力的原因时普遍认为夷人“船坚炮利”,于是在洋务运动下打造了声名显赫的北洋水师,它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军舰,却在甲午战争中全军覆灭。经过数年之后的慈禧利用义和拳而导致八国联军进北京的耻辱之后,国人陷入了空前的自卑之中。“从学西洋式文化,建西洋式国家”的新文化运动开始,外破门痛恨传统起来了,至“五四”运动而达到极端,“打倒孔家店”实在是可笑的可悲。“五四”运动的政治意义已是毋庸置疑,它的文化意义却至今仍存在诸多的争端。事实上,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精神载体。

         近代化或者现代化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个长久的话题,牟宗三认为:“没有意识的近代化,就没有真正的近代化。”“船坚炮利”固然令人羡慕,而“船坚炮利”所产生的社会意识背景正是近代化的意识,它的基础正是文化,而群体精神的方向就蕴含在文化里面。

          “凡现实的就是合理的”,欧美国家的近代化也是基于对爱琴文明的重新解读。而中华所经由近代的失败所造成的社会意识的混乱并没有因为“五四”运动而得到缓和,而此环境下群体中的个体在自卑的笼罩之下的那份自尊反而得到了病态的增长。厚重文化积淀的自号被生活现实中近代化的成果冲击着而扭曲形成自大。鲁迅笔下的阿Q就是生动的写照。《围城》有短这样的描述:“工学院的学生看不起文学院的,文学院的学生里外文系的看不起中文系的,中文系的看不起哲学系的,哲学系的看不起社会学系的,社会学系的看不起教育学系的,教育学系的学生没有学生可看不起,只好看不起系里的先生。”于是都“看不起”,冷酷的现实是,我们都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资格看不起近代化(现代化)的一切,而内心已经形成的自大的愤懑又必须得到释放,就只好看不起和自己一样的类了,其中也包括自己。一位偏激的人士在文章中这样写道:“中国人在人人相轻(视)。”

         依然没有资格看不起近代化(现代化)的一切,却仍然无法做到虚心受教、学习。一方面,自大的心理必然导致谦虚的丧失;另一方面,国人能够厘清近代化(现代化)本身和近代化(现代化)的传授者,而传授者又必须和国人一类,自然在“相轻”之范围。于是又拾起传统中的笼统与直观来理解近代化(现代化)而导致一知半解。“一知半解最危险!”近代化(现代化)自身又在发展变化,而自大的学习者则在一知半解中亦步亦趋。这样的途径必然导致下一个自卑,个体心理中长留的自尊又继续扭曲为自大,螺旋发展!

          现在无法回答“中华文化传统的扬弃是否已经开始?”这一问题,但是,毫无疑问,这个过程是中华近代化(现代化)逻辑上的第一步。只有如此,民族个体扭曲的自尊方可恢复其健康状态,此健康状态又必然会在文化中逐渐地外化。这样,真正的近代化(现代化)将会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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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一定要坚持,但是如何坚持又成了一个问题。以前就有傲气和傲骨的分别,不存在傲骨的傲气已经失去了它的本质所在。只有表层的一抹虚浮,踏实将无从谈起,又如何可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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